日據時期,台灣美術界始終無法離開 官辦美展的動向。
當時殖民地台灣,沒有“美術學校”培養畫家,沒有“美術館”培養觀眾,所以一群藝術愛好者成立了台展,而最初目的,為吸收業餘愛好者及學生。核心人物有四位:石川欽一郎、鹽月桃甫、鄉原古統、木下靜涯。
雖是由藝術愛好者所提議,但殖民政府化被動為主動的積極態度,才是促成台展 正式開辦的主要關鍵,官因為方認定美展的舉辦具有深厚的教育意義才改由台灣教育會主辦。
分兩類:東洋畫與西洋畫。
在台展,其中「東洋畫」一詞,日本的殖民意識有很大的關係。
「東洋畫」表面看來似乎含有亞洲各 國繪畫的意思,日本也在「朝鮮美術展覽會」或「台灣美術展覽會」中宣稱「東洋畫」乃涵蓋了中國、印度、日本等亞洲各國的繪畫。但是從歷屆官展的進行過程中 得知,「東洋畫」很明顯地意味著「日本畫」。
對殖民政府而言,最終目標是「同化 台灣人民」,所以凡與日本文化不相容的東西、或既有的原文化,殖民者都要摧毀。
他們為何提倡「地域色彩」?他們所提倡的「地域色彩」是什麼?因為表面上看來,這個概念很容易促成台灣人鄉土意 識的萌芽,刺激民族意識的高漲。
『地域色彩』的論述並非單一性的論 述,關於這個命題的思考不斷地改變。
同化政策時期的1920年代是台灣社會史上的一個重要轉變期;當時台灣美術界中,「地域色彩(Local color)」被視為台灣美術中的核心理念,所以台籍畫家會注意到原住民,有部 分是來自日本官方的鼓勵。
對當時不論是日本人或台灣本地人,原住民的形象似乎是「台灣特有鮮明標 誌」;所以原住民圖像興盛,和官展設立及審查員的態度脫不了關係。
對殖民政府而言,台灣美術界以地域色彩為追求目標的主要功能,被視為有以下兩點:一方面可以將台灣美術界歸於以日本美術界為中央的框架 中,透過這種管道將日本的近代美術直接移植到台灣,加速推展同化工作;另一方面,也可以促盡在地性繪畫語彙的創造,以充實帝國的美術、榮耀當代日本的文化 成就。
殖民政府之所以充分利用原住民圖像,當然具有宣傳征服異民族的象徵意義,但是如果純粹以政治為主要目的的話,並不需要對於美術或教育方 面大力推展原住民圖像。
以原住民為題材就符合「教化人民」的目的。被列強各國「被教化、啟蒙」的日 本,內化他們的思想之後,就躍躍欲試,想扮演啟蒙者的角色。對殖民者而言,先尋找最「野蠻」「原始」「太古」的民族非常重要,不然他們無法實 施啟蒙者的角色了。
在美術界中,此方針就是「洋畫在地化」的推行。
殖民者與原住民之間有「解釋者—被解釋者」的關係存在,可是處在其中間 的漢民族,自己的定位變得相當模糊。他們有時候成為被解釋的對象,有時候卻被要求去解釋另一個民族,曖昧不清。